蒋文山伐北之后,据说是老将军遣了人过来接管海城,那人却是个草包,整日只想着剥削百姓,但凡城里哪个没交保护费的,总得出点意外,有几个富户硬气,不是小姐少爷失踪了,就是铺子无缘无故地被烧了,惹得人心惶惶。
那草包也没待几日就被人看见连夜卷着铺盖卷逃了,自此海城变得不太平起来,城里一直疯传蒋文山伐北失败,人也下落不明,生死未知。海城是他的根据地,各方势力自然甚是兴趣。眼瞅着没几日的光景,海城迅速地萧条下去。
春机楼每日也没什么生意了,有想走的,夏芝干脆给所有人发了银两,让他们自行寻出路。春桃和春杏是夏芝从街上救回来的,不愿意走,还有几个老人,春机楼剩的不到十个人。
夏芝去过两次将军府,府里除了洒扫的下人,季程和李副官都不在。回去的路上,街上的店铺零零落落地开着,人倒是没多少。
夏芝走的有些累,正要招路边的黄包车,却看见了对面的鸿升钱庄,她记得季程说过蒋文山在这个钱庄给她留了钱。
她不自觉地抬腿走进去,店铺里只亮了柜台头顶的一盏灯,有些昏黄,掌柜的在灯光下支着脑袋打瞌睡,想来也是没生意,掌柜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夏芝,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
“夏姑娘,您来了。”
“你认识我?”夏芝有些诧异。
那掌柜的但笑不语,只引着她:
“姑娘随我来。”
夏芝踟蹰片刻,跟过去。那掌柜一路引她进了后院,然后到了一个小门,打开那小门,又是另一处宅院。
掌柜自我介绍姓胡,他只带着夏芝到小门口,便自行离去,夏芝自己进去,这宅院倒是不大,里面只有间,她走到院子中间,一处房门正好打开,季程从里面出来,夏芝有预感并不意外,季程看见她,倒是挺开心,让她进来。
屋里的陈设简单,夏芝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还是不自觉的一怔,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提包。蒋文山身上缠着绷带坐在床上,看见她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季程自觉的出去把门带上,夏芝这才过去坐在床边的凳子,她眼神瞟到旁边地上药箱盒里带血的绷带,连忙错开眼神,假装参观屋内的环境:
“堂堂地大将军,怎地如此狼狈。”
蒋文山笑笑,望着她说:“我渴了。”
夏芝撇撇嘴,还是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试试温热,递给他,蒋文山不接,努努嘴示意,夏芝只好喂他,蒋文山似乎真的渴极了,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夏芝掏出手绢给他擦嘴角的水渍,蒋文山也伸出舌,舌尖舔在她的手心,湿湿滑滑又痒痒地。
夏芝骂他一句不要脸,蒋文山不在意,只说还要喝水。
“季程是不给你水喝吗?”
夏芝又给他倒一杯,这次说什么都不喂他了,离他远远的坐着。
蒋文山不禁觉得好笑:
“你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啊!”
“嗯?,是啊。”夏芝点点头,蒋文山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却还是对她招手:“你坐过来。”
现下的蒋文山说不上的落魄,受了伤,胡子拉碴,衣服上还有血迹,她撇撇嘴,还是依言走过去,刚靠近就被蒋文山拉进怀里,坐到他腿上。
夏芝吓一跳,挣扎:“你有伤。”
“知道我有伤就老实些。”
夏芝果真不敢动弹,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坐着,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眼睛也觉得被熏到了一样,辣辣的,她眨巴眨巴眼,只听得蒋文山说:
“我听说你把春机楼关了,还以为你走了呢。”
夏芝撇撇嘴,点点头:“是啊,我是要走的。”
蒋文山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与她对视,微微皱眉: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爱撇嘴,从进屋到现在,都撇三次了。”
闻言,夏芝撇撇嘴。
ps:我怎么觉得大将军萌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