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她亲手挑的嘛。
他身下的那匹马,和腓特烈有些像,也是线条匀称、通身枣红,只是在额头上有几个竖排的圆形白斑,像是戴了一串珍珠额饰。
夏含站在原地,见他熟练的控马过来。她之前经常拉着他来这里,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他现在骑马也是像模像样了,还真是……养眼啊。
白行东在夏含面前停下,利落的翻身下马,对她一笑,“真巧。”
“……是啊,好巧啊。”夏含扯回直往珍珠额饰那边探头的腓特烈,美眸怒瞪了这臭小子一眼——才三岁的小孩子,学人家追什么女生?
白行东见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失笑。他牵过珍珠额饰的缰绳,对她介绍道,“这是‘比阿特丽斯’,前两天才送过来的。”
他其实早前就托人给他寻一匹好马了,只是刚好最近才运过来。夏含对马术的热爱他看在眼里,跟着她来的次数多了,他也开始对这项运动产生兴趣了,而且这也算是他们二人共同的爱好……
夏含抽了抽唇角,这名字取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生怕路人不知道——
勃艮第的比阿特丽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后,腓特烈一世的老婆。
腓特烈这个家伙,当初荷兰的阿卡狄亚马场说他“性格温和亲人”,基本上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是“温和亲人”没错,只是有选择性的,比如对她这个主人的确很亲热,对白行东熟悉起来之后也偶尔赏脸给摸,对有些人就直接撅蹄子。而对他表哥‘凌云’以外其他的马……他根本爱搭不理,拽的要命。
臭小子今天却一扫傲慢之态,一直不住的往比阿特丽斯那边靠,看的夏含直扶额——她的马居然也是个自恋的颜控!
咦,她为什么要说“也”?
这对白行东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他借着靠近的两匹马儿,也能多跟夏含说几句话。虽然夏含的态度不算热络,被问到那封信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丢给他一句“你觉得呢”——他知道她气还没消——但是好歹她也还是肯偶尔理他一下的。
只要肯搭理他就好。他见过她的那么多面,娇俏的她、搞怪的她、妩媚的她、温柔的她……甚至是发怒的她,他都喜爱不已,唯独当她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完全无视他,那个冷漠的模样,他想起来都心口疼。
夏含能感觉到白行东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身上,她没忍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被瞪的人一脸的惊喜,那双幽黑清澈的星眸越发的明亮了。
……搞什么啦!没事乱放什么电?还让不让人好好骑马了?
她用力扯了一把叛变的小烈烈的缰绳,小孩子家家,多跑步,少泡妞!
腓特烈还是很听主人话的,听从她的指示,撒开蹄子,腾起一股烟尘,把比阿特丽斯和她的主人甩在身后,绕着马场全速猛奔了几圈,跑出了一身的汗。
一场酣畅淋漓的跑马过后,夏含牵着腓特烈回马厩,给他上下刷洗了一番,又喂他吃了个苹果,跟他交流了一会儿感情。她自己身上也又是汗又是灰尘的,于是转头去洗澡换衣服。
因为杜子舟跟这里的主人相熟,她在这儿有个带浴室的私人更衣间。她一进屋,刚把门合上,才意识到不对劲——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里面有人!
夏含正准备打开门出去,就听见浴室门开了。她转头一看——
白行东全身赤/裸,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摇摇欲坠的毛巾,不时有晶莹的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淌下,在他肌肉紧实的身体上划出一条条暧昧的水线。身后狭小的浴室中还弥漫着水汽,他的星眸黑亮,脸颊白皙的皮肤透着粉色,喉结时不时上下滚动,呼吸间胸膛和腹肌不断起伏,搭在门把上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夏含大大方方的上下打量完他,轻启朱唇,问了一句——
“你不冷吗?”
☆、 改造
更衣室虽然开着暖气,可是也算不上暖和,夏含刚骑马跑出了一身的汗,冷却下来还觉得凉飕飕的,更别提眼前这人还光溜溜的,一身水汽。
真是拼了啊!
她怕他冻感冒了,丢下一句“赶紧穿衣服”,就转身开门出去了,开合门间还小心翼翼的只开了条仅够她挤出去的缝——防风防走光。
白行东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就这么走了?
“阿嚏!”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感觉到凉。
身上凉,心里更凉。
他一边擦身穿衣服,一边思考眼下的状况,脑中乱糟糟的。
夏含向来喜欢他的身体,而且毫不掩饰,总是爱突然袭击他,对他上下其手。他虽然总是克制不住的会有些害羞,心里还是很享受她的迷恋的。在他不确定她是否在乎他的时候,他好歹也能安慰自己,至少他的外表还是对她有几分吸引力的。
她刚才打量他的时候,眼中还有他熟悉的欣赏喜爱之色,他本以为,她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抱住他撒娇。可她居然就那么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