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广播通知由美国洛杉矶飞来的航班已到达,助理刘叔翘首望向接机口,在涌出的人流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接的人。
一米七的高挑个子十分显眼,蓬松的大/波浪卷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高马尾,黑色紧身吊带背心,深色铅笔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平底鞋。简单修身的衣着更加显得她身形匀称,有着长期规律健身塑造出的修长线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小巧的脸上一双长眉入鬓,大大的杏仁眼,眼角微挑,平添一丝傲气,下巴微抬,表情冷淡。
好一个高冷的美人。
高冷的美人气场强大,走路带风。
带着一阵小风,直接从刘叔身边目不斜视地,刮过去了……
刘叔乐了,赶紧叫住她,“夏含!”
大长腿一顿,回过头来,冷淡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疑惑,马上被主人很好的掩藏起来,又转为面无表情。她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航班有点延误,劳您久等了。”
刘叔很肯定这丫头老毛病又犯了,也不戳穿她,看她能装到几时,“夏总还在医院里,要直接过去吗?”
“好的。爸爸怎么样?”
夏含自从接到杜子舟的电话说父亲晕倒入院就悬着一颗心,连回家收拾行李都顾不上,只带了个随身手袋,匆忙中连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只得在登机前借别人的手机把航班信息通知了一下家里,还险些因此惹上一朵桃花债。
想到这里她往身后看了一眼,确认克里斯八成要等托运行李,一时半会儿赶不上来,她还是加快了步伐,以防万一。
刘叔只当她是忧心父亲病情,想早点去医院,安慰她道,“夏总情况已经稳定,只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含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怎么会突然晕倒?对了,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想先给妈妈打个电话。”
“医生说是高血压,最近又过于劳累,引发短暂性缺氧。”刘叔边掏手机边回答道,“这次出院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夏含内心涌起一阵愧疚,自己自从出国读书就很少回家,假期也总是到处旅游,工作后更是仗着自由职业毫无拘束的满世界跑,还自我安慰爸爸妈妈感情那么好自己就不回去当千瓦电灯泡了,更是对接手家里的生意毫无兴趣。
太任性了。
难得夏含沉浸在自我检讨中,却冷不防听刘叔感叹道,“含含这次回来跟我生分了啊,都没叫我了。”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她。
等一下,您哪位啊!
敢不敢重新认识一下!
她只好含糊其辞,“刚换了语言环境,讲话有点不习惯。”一边表面上波澜不惊地拨通夏母的手机,一边心里弹幕横飞,“好烂的解释啊亏我想得出来”“听语气应该是老熟人啊”“完全不记得有谁是这样的发型衣着啊为什么人都要改变”“不能主动再多透露点信息吗我一定能推理出你的身份”不停地滚动刷屏。
这时电话接通了,夏含跟妈妈报了个平安,说自己一会儿直接到医院。夏母很惊喜,“你刘叔接到你了吧?他听说你回来,一早就去机场接你了。”
妈妈您太懂了!神助攻!
夏含冲刘叔甜甜一笑,“嗯,接到了,妈妈一会儿见。”
刘叔心里闷笑,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爱装样儿,还学会旁敲侧击电话求救场外观众了,还是忍不住揶揄她,“我以前经常接你放学呢,接了好几次了,结果头回在公司遇到,你都没认出我来。”
夏含老脸一红,还是要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脸盲,只是记住一张脸要用的时间比别人长一点,忘记的又要快那么一点而已。经常看到的人我都能记住的。”
刘叔哈哈一笑,“好,那我以后多给你当几次司机。”
☆☆☆
大洋彼岸的旧金山。
白行东点开手机通讯录,翻找到那个昨天刚存进去的号码,那十个数字是在她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临别热吻,两人唇齿交缠难舍难分,半晌好不容易分开之后他鼓起了勇气才要到的,他早已烂熟于心。他抚了抚唇角,嘴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柔滑的唇舌那温软的触感,让他禁不住脸红心跳。
拍拍胸口,努力平复了一下“砰砰”地跳的脱序的心,又清了清嗓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略微颤抖的点了“拨号”。
一向是个成绩优异的“别人家的孩子”的他生活向来很简单,大学时跟同学创立了一个互联网公司,顺应时势发展的相当可观了,但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大多时候仍然是办公室——公寓——健身房三点一线,时不时的独自去各大国家公园进行一些户外活动。硅谷暴发的新贵们那些纸醉金迷跟他是绝缘的,用长年室友杰森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分分钟能遁入空门的老僧预备役。
然而再清心寡欲的禅师也有落入红尘的时候,尤其是当他遇上了迷路的她。她就像林中精灵一般凭空出现,摄住了他的心魂,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无法忘怀,还有两人亲密的分享过的短短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