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见面,也不问问他球赛打得怎么样了,就不怕进不了决赛吗?
“没良心。”
此时已经进入12月,港城的天气变得凉爽了许多,穿件衬衫或t恤,再配一件不厚的外套,刚刚好。
她一直挺向往四季分明的地方,曾经逛街看到巴宝莉的风衣,便想过等自己长大了,她要挑个秋冬时节,去一个有金黄银杏落叶的城市,套上风衣穿梭在大街小巷。
12月学校的活动格外多。
管弦乐团的比赛如期进行,陆青葙混在乐团里表演了一个合奏,徐思雯等人的男女合奏,效果不错,拿了个奖,没有辜负这些日子的排练。有个周末她在街上好像看到了徐思雯跟郭云杰一起走,估摸他们为了合奏的事时常在一起排练。
合唱团也有活动,他们两校的合唱团一向是拔尖的,男女混合组成的合唱团,还经常在国外比赛中拿金奖。
然而这些活动,靳黎都没有参与。他的时间都拿去打球了,他的ig动态也没有更新过,只有别的同学发发他比赛的照片,他依旧是鹤立鸡群、木秀于林,在队伍中闪闪发亮。
陆青葙当然清楚他哪怕什么也不做,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人的注意,但也有时候,会觉得他未免像个登徒浪子。
摸了她的头,揉了她的脸,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挥挥手就走了。
但是这段静默的时间,陆青葙也想明白了。
他大概确实喜欢跟她一起混日子,像林昊轩说的那样,他有男性哥们儿,也需要异性好友,他一定把她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异性好友。
陆青葙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设想过,如果他明年回到附中,她的生活亦会像现在这样,波澜不惊。
但也不能算完全波澜不惊,还有个失联的亲妈让她牵挂着。
陆青葙一直有种感觉,温姨跟何丽诗女士是有联络的。这种感觉在她生日那天非常强烈,但当时温姨否认了,她也不好寻根究底。
周五,表哥在房间里跟讨论明天决赛应援的事。温姨在冲凉,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忽然电话响了起来,陆青葙无意中看了一眼,是来自英国的一个陌生号码。
陆青葙的直觉,在这一瞬达到顶端。
她自作主张,接通了这个电话。在沉默中,听见了电话里传来的熟悉声音:“阿敏,系我。”
陆青葙下意识地叫了声:“妈咪。”
对方怔了一下,随后挂掉了电话。
果然,她们表姐妹有联系。
等温敏冲完凉,陆青葙十分平静地把手机拿给她:“姨姨,啱啱我妈咪call咗你。”(刚刚我妈打了你电话。)
温敏脸上的惊讶无以复加,她看着陆青葙,一时说不出话。
最后干脆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带进房间:“有啲嘢想同你讲。”(有点事要跟你说)
温敏确实有跟何丽诗保持联系,但都是对方打过来,用的还是公用电话。陆青葙生日那天,她正好在洗手间,接到了何丽诗的电话。
何丽诗的钱财被男友骗完之后,签证也到了期,觉得没脸回港,于是留在了曼彻斯特的一家中国餐馆打黑工。
这个原因,跟陆青葙猜想的一样,但她还是不解,为什么不愿意联系她。还每次和温姨联系都用公用电话,是怕他们去找她吗?
温敏叹了一口气,表示一切信息都是听她一个人说的,是真是假未可知。
陆青葙拜托温姨劝说妈妈打电话给她。
温敏点点头。
其实她一直在劝,但劝不动。
只能先瞒着陆青葙。
可是现在,瞒不了了。
陆青葙没睡好,一边觉得妈妈还活着,放了一点点心,另一边又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回来真的有那么丢脸吗?不过是重新开始而已。有手有脚,可以努力工作赚钱养活自己的,她也可以努力学习,拿全额奖学金,兼职打工……
也许大人的想法终究不同吧。
翌日上午九点多,她去冰室打工。下午三点多回到家里,表哥早早就带着他的白色运动服去了学校集合做应援。
她在家休整了一下,六点钟吃了些东西才出发。
刚下楼,便收到靳黎的信息:【记得过来看比赛。】
陆青葙轻笑,回复:【正在赶来的路上。】
今晚是区中学篮球联赛最重头的决赛,男高组的决赛双方又是死对头中的死对头,拔萃vs仁英,都是男校,都是传统名校,都是冠军的有力竞争者,去年拔萃憾负于仁英,今年誓要一雪前耻夺回冠军,而仁英也势必想要成功卫冕。
这使得当晚到场观看比赛的人特别多,除了学生,也有一些社会人员,现场氛围十分热烈。
陆青葙抵达大体育馆时,比赛人员还没到场,四周已经坐了许多观众,其中有一个方阵的成员整整齐齐地穿着象征冠军荣誉的白色运动服,脖子上挂着红黑图案的领巾,脸上印着“拔萃”,那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