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宁意外,她看靳宴淡定的模样,以为老太太至少还能撑一段儿呢。
靳宴说:“年纪大了,生老病死,是寻常事。”
时宁听得出,他对毓秀文没什么感情,来回奔波,不过是因为教养素质,勉强尽了做孙子的情分而已。
正想着,她懒懒地抬头,看着他抬起杯子喝水。
嗯?
她内心“嘶”了一声,眯起眼睛。
他刚跟她闹过,深色睡衣的领口还没扣紧,隐隐露出里面的锁骨,端起玻璃水杯,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优越的下颚线条。
帅是帅。
但是……
她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
对面,靳宴尚不明就里,还准备跟她说点正事。
“等等。”时宁叫住他,“你别放下杯子,保持喝水的姿势。”
靳宴:???
他顿了下,“怎么了?”
时宁走下沙发,双臂环胸,缓步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地看他。
“拿着杯子,别动。”
靳宴:“……”
他嘴角凝了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宁打开手机的相机,对准了他,调整角度。
她凭着记忆,没拍他的脸,截止到下颚附近。
靳宴有点坐不住了,他放下杯子,强作镇定,“到底怎么了?”
时宁看看手机,再看看他,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有个交流软件叫tuti吗?”
靳宴:“……”果然。
他快速扫了眼手边的杯子。
失策。
这杯子和上次他丢掉那个是一个系列的。
他尽量放松,摇头,“不知道,那是什么?”
时宁呵呵两声,笑容一秒消失,伸出手。
“手机给我!”
靳宴:“……”
他瞄了眼她的手,试图挽回局面,“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手机给我。”她一字一顿。
情况陷入胶着,他想了下,点头,拿起了手机。
时宁一把将手机抢过,命令道:“密码!”
靳宴报了。
他想起来,他早就把手机的tuti卸载了。
幸好。
刚想完,时宁看着他就哼哼了两声,她转头就走向了他的办公电脑。
靳宴:!!!
楼下,漂亮正在惬意地吃着香蕉片。
余婶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烘蔬菜干。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时宁的控诉:“靳宴!你个老狐狸,大骗子!!”
接着,书房门发出怦得一声!
要彻查你!
“你再抵赖!”
书房里,时宁一拍桌子,“ean分明就是你!”
靳宴手还放在办公桌的电源总开关上,他刚刚动作快速,把电源给关了,时宁还没开电脑。
但事实真相嘛,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还试图狡辩,时宁指着他,“你敢再瞎编一个字,晚上你就别回卧室了。”
靳大教授思考了一秒,坐了下来。
“是我。”
时宁:“……”
啊——!
她气得咬牙,来回踱步,“你太不要脸了!”
靳宴尽量坐直,保持冷静从容。
“我只是想从别的渠道多了解你一点。”
“你鬼扯!”
“……”
“当初结婚之前,你给我讲那些大道理,都快构成骗婚了!”
狗东西。
开个小号,劝她嫁给他,有他这么办事的吗?
靳宴一阵语塞。
他理不直但气壮,清了下嗓子,开口道:“非常之时,用非常手段。你当时太排斥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呸!”
时宁深呼吸,绕到他对面,审判道:“我们冷战那几天,你还跟我聊天了!”
“……我怕你太难受。”
时宁呵呵,斜眼看他,“你可是真担心我啊,怕我太孤独寂寞,所以从小号给我发你的私照,宽慰我是吧?”
靳宴脸不红气不喘,“你也可以这么觉得。”
时宁左看看,右看看,总算找到一本板砖一样的书,她搬起“板砖”就要往他脑袋上砸。
靳宴下意识要躲,定了下,又不躲了。
时宁:“……”
她又气又好笑,重重地将板砖放下,双手叉腰,没法子了,干脆坐上了他的办公桌,面对面指着他。
“你自己说,还有什么阴招儿瞒着我了,今晚全都说清楚。”
靳宴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嘴角扬起,视线从她指尖扫过,作出认真思考的样子。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