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昌锦看着面前的折子,将手中的笔一丢,闭上了眼睛。
孙海立刻站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捶着肩膀:“这是谁又让皇上忧心了?”
“还能有谁?”贺昌锦坐直身子,又看了一遍面前的折子:“朕的这个弟弟,唉……”
孙海笑着说道:“王爷常年在北方,这……离得远,偶尔可能无法领悟圣意。”
“不用帮他说话。”贺昌锦一抬手,孙海连忙停下捶肩的动作。
“谢钺不好吗?给他,朕还觉得糟蹋了,他倒好,要退婚!”
孙海一听是这件事,退了两步,试探说道:“王爷当时说喜欢男子,可能是权宜之策……”
“权宜之策?”贺昌锦哼了一声:“他是写在折子里的,这叫欺君。”
这话一说,孙海也不敢再说话了,不知道皇上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季大人求见。”门外通传道。
“让他进来,朕正好有事问他。”贺昌锦说道。
“臣季成析拜见皇上。”季成析跪地行礼。
“起来吧,何事啊?”贺昌锦问道。
“皇上,臣得到消息,镇北王离开昌州境内,向着京城而来了。”季成析说道。
贺昌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向着京城而来?”
“镇北王贺固川!”季成析又重复了一遍。
贺昌锦将面前的折子仔细又看了一遍,除了退婚哪有回京二字啊?
“因何啊?”
“臣得到的消息是……送谢三公子回京。”季成析低着头犹豫道。
“谢钺还需要人送呢?”贺昌锦哼了一声,想了下又开口说道:“惹大事了?你确定是送回来,不是押回来?”
“谢三公子,好像是为了救镇北王,受了重伤。”季成析说道。
“受伤?重伤?”贺昌锦站起身,又低头看了一眼面前退婚的折子,坐回椅子:“朕知道了,既然已经离开昌州,你让人多盯着些,别再有不长眼的伤了他们。”
“是!”季成析应道。
“退下吧!”
贺昌锦又看了一遍退婚的折子:“朕还说皇弟这么多年,终于学会谦逊了,这满篇都是自己配不上。
搞了半天和朕在这打哑谜呢。”
孙海没听懂什么意思,只能笑着应道:“王爷也就只能和皇上撒撒娇了。”
“说的没错,你说这都要入京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让户部和礼部商量一下,看看镇北王府缺什么,是不是能直接入住,赶紧修葺一番。
这么多年,这王府从来都没等来过它的主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别让他看了心寒。”贺昌锦说道。
“怎么会,镇北王府从赐下,每年皇上都特地下旨让人修葺,现在府里都是京城最时兴的玩意。”孙海连忙说道。
贺昌锦摇摇头:“朕觉得赶不及,这样,宫里皇弟原来住的永年宫,让他们也好好收拾一番,不行就先住宫里。”
“是!”孙海应下之后,才试探说道:“镇北王无召回京……”
“无召?人都回京了,怎么会是无召呢?”贺昌锦反问道。
“皇上说的是!”孙海连忙打了自己嘴一下:“奴才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胡说。”
“对了,东岭不是已经安稳了吗?让人快马加鞭传旨,召谢镶回京过年,谢钺既然受伤了,他该回来看看的。”贺昌锦说道。
孙海一愣,连忙点头:“奴才这就让他们去拟旨。”
“嗯。朕去皇后宫里坐坐,让她挑些东西,给镇北王府送去。”贺昌锦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谢钺受伤的事,若是定远侯府不知道,别走漏了风声。”
“是!”孙海点点头。
皇上这番安排,明显是怕镇北王回京太闲了啊……
今年这个年,京城要热闹了啊。
谢钺要赶着回家过年,在蓝疏风那里只住了十日,便启程了。
他本以为贺固川所谓的送,也就是送到边境,谁知道过了昌州边境他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贺固川,已经离了昌州边境了。”
“嗯。”贺固川正在给他捏腿。
“皇上召你回京了?”谢钺不解。
“这种事情没必要问,也没必要知道。”贺固川说道。
谢钺直接翻了个白眼,这意思不就是没有吗?
“我才不想管呢,但你若是被问罪,牵连了侯府,小爷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