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的还活着吗?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你,问个清楚,倘若你真是那种人,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城市的夜色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灯火明媚,闪烁不定。j市某个繁华地界,有一座刚修建好的写字楼,楼中还亮着灯,几个女职员正在加班,对着电脑屏幕,一脸苦相。
一个年轻女职员打了个寒战:“李姐,这还没到十月呢,怎么这么冷啊?”
“是有点儿冷。”李姐是个中年女人,从柜子里拿了件长袖衫披上“我看这新写字楼有点儿邪乎,大白天的,外面热得快把人烤熟了,里面却连空调都不用开,还冷得很。别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年轻女职员有些害怕:“李姐,别吓我,我胆儿小。”
李姐阴恻恻地说:“小郑,我告诉你,其实咱们这块儿以前是座大宅院,半年前才拆掉。”
小郑有些奇怪:“这个路段是j市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怎么还一直留着个老宅子不拆迁啊?”
“说起来这里面有个缘故。”李姐煞有介事地说“那座院子以前是巡抚宅邸,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像那样的大户人家,总有个冤案什么的吧,比如哪个丫鬟被逼得跳井了啊、哪个姨太太上吊啊之类的。久而久之,开始有闹鬼的传言了,据说解放前最后一任主人是个大地主,当年那叫有权有势啊,咱们这整个省的鸦片生意都是他的。就在解放前夕,本来他是要逃到国外的,船票都买好了,可是就在走的前一天,你猜怎么着?”
小郑听得津津有味:“发生什么了?你别大喘气行不行啊,快说快说。”
“他啊,掉井里去了。”
小郑一愣:“莫非就是咱们写字楼后面那口井?”
“没错,就是那个。”李姐说“听说那口井很邪门,死过不少人,从很早以前开始就用石头把洞口堵住了。”
小郑皱眉问:“那怎么不干脆把井给填了啊?”
“据说当时是要填的,但是后来出了事。”
“什么事儿?”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保安本来巡逻到这一层,现在正急急忙忙地往下跑。小郑跑出去问:“老金,发生什么事了?”
“出事了。”保安喊道“有人掉到井里去了。”
女职员吓了一跳,李姐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咱们刚说井,就真有人掉井里了。”
“不对啊,李姐,那井口不是用大石头堵了吗?那么大的一块石头,用水泥跟井口浇在一起了,谁能弄得开?”
李姐想了想,也觉得奇怪:“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跟着保安下了楼,古井就在楼后不远,几人远远地看见井口的石头不见了,一个年轻保安站在井边,死死地盯着井口,一动也不动,就像灵魂被吸进去了似的。
“楚越,”老金喊道“谁掉进去了?”
楚越没答应,老金连忙跑过去,朝井内看了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
“楚越,”他推了推年轻保安“你没事吧?到底谁掉进去了?你倒是说话啊。”
楚越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宛如铜铃,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金也被吓到了,抓住他的肩膀猛摇:“楚越,你这小子,别吓我。”李姐跑过来,递了一瓶风油精给他:“他可能是被吓着了,用这个给他闻,掐他人中。”
老金把风油精放到他鼻子下面,然后猛掐他的人中。都快掐出血来了,楚越猛地吸了口气,终于回过神来,尖叫道:“有人!井里有人!有人!”
“楚越,镇定点儿!”老金给了他一耳光“快说,谁掉进去了?”
“董总,三楼的董总掉进去了!”
“是谁把石头弄开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楚越几乎哭出来“我看见董总跳进去了,我跑过去想救他,听到,听到”
“你听到什么?”
“井里有人在说话!”楚越哭喊“那声音很可怕!很可怕!”
老金回头对两个女职员喊:“快,快报警!”
警局的法医办公室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白小舟戴着一只口罩,穿一件白大褂,拿着一个记事本,看着解剖台上的巨大尸体。尸身通体泛青紫,膨胀得匪夷所思,肚子高高隆起,仿佛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这就是腐败巨人观。”警察局的法医老张给她讲解“体征为膨隆,四肢肿胀变粗,胸部隆起,腹壁紧张,肠管胀满,阴囊膨大数倍呈球形,皮肤颜色变为绿色,整个尸体肿胀膨大成巨人,颜面极其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且外翻,舌尖伸出,难以从尸体外观辨认生前容貌。”
白小舟仔细地记在笔记本上,还没写完,司马凡提便推了门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被刺鼻的气味熏得又退了出去。
“老大,有什么事吗?”白小舟问。
“你快收拾一下,有个案子,需要我们051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