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抬眸,不由得道:“什么问题?”
洛婉清见他回应,赶忙将自己拓展筋脉的想法说了一遍。
谢恒听着洛婉清的解释,认真思索了片刻,点头道:“道理是行得通。但唯一的问题,可能只有你自己来的话,你真气不够,会很慢。”
洛婉清见崔恒认可,便笑起来:“倒也无妨,我慢慢来就是。”
谢恒一想,敲着桌面,过了片刻后,他轻笑一声,抬眸看她:“要不要我帮你?”
洛婉清愣了愣,随后又见对方似是意识到什么,换了一句:“哦不,应当是你帮我。”
“做什么?”
洛婉清好奇,谢恒一笑起身,往床上走去,引着洛婉清道:“上来,我细细同你说。”
洛婉清疑惑跟着谢恒上了床榻,盘腿坐下,伸出手拉过洛婉清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指点道:“你将内力送入我身体中,替我温养筋脉,运转一个周天,我再给你送回去,替你拓展筋脉。”
洛婉清闻言,便知他想法,如今他元气受损,等自己恢复需要时日,若是能用她的内力帮忙,那恢复速度必定快上许多。但他筋脉相对她来说极为宽广,她的内力若要在他身体中温养筋脉,必定需要用上不少,去时如河流入海,回时便是汪洋倒挂清沟,届时再拓展筋脉,何愁真气不足?
洛婉清觉得这个想法妙极,赶忙坐下和他尝试起来。
这种修习心法的方式她倒是第一次,全凭崔恒指点着,跟着他练习。
她的真气进入崔恒身体时,她只觉得累,毕竟崔恒与她筋脉可容纳真气的量上差距太大,她要完整温养他周身筋脉着实不易。
等到回来时,就只剩痛了。
好在这种痛感并不算难以忍受,她到可以接纳。只是没了多久,就感觉身体又生出一种异样感来。
她惊觉这种异样,暗自忍耐,等一个周天完毕后,她和对面人都已经满身是汗。
“才一个周天。”
谢恒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洛婉清却不敢动作,片刻后,谢恒轻声一笑,竟是将人往怀中一拉,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他腿上,握住她的手结印放在身前,低声道:“再来吧。”
几个周天运转下来,身后人便有些按耐不住,他握了她一只手,便低头吻向她脖颈。
洛婉清身上一颤,低头提醒:“这是白天。”
话音刚落,崔恒一挑床勾,床帐便落了下来。
周边瞬间化作一片黑暗,崔恒带了欲色的声线喑哑在她颈侧响起:“现下不是了。”
后面十日,除却吃饭洗漱,她和崔恒几乎都在床上。
有她帮忙,崔恒伤势早就好得差不多,她便和崔恒一起,每日日拱一卒,将她筋脉往外拓展一点点。
十日后清晨,终于有人来通知他们,巳时有人来门口领他们到正殿举行入岛仪式。
通知的人离开,也掉了张纸条在房间。
谢恒弯腰取了纸条,看了一眼,就听刮着胡子的崔衡漫不经心询问:“怎么说?”
“昨夜有人想要行刺岛主,惊动了侍卫,但跑了。”
谢恒看着纸条,扫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梳妆的两个女司使,目光回到崔衡身上:“死的侍卫都是身手极好的一等侍卫,青绿说这次可能会招几个一等侍卫,是我们的机会。”
听这话,崔衡点点头,不由得感慨:“这几个侍卫死得真是时候。”
“怕不是死得是时候,”洛婉清给自己描着花钿,漫不经心,“是有人想空出位置来。是李归玉或者王韵之杀的吧?”
“哎呀,”崔衡听她说话,回头看去,见星灵在自己描花钿,赶紧起身,“这种粗活,怎能让星灵司使来?”
说话间,崔衡就已经坐在桌上,星灵手中画笔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手中。
星灵一愣,崔衡已经用一只手抬起她下巴,认真在星灵额头落笔,画着花钿道:“司使莫动,不然在下手抖,又得重画了。你瞧瞧你这手艺,”崔衡一面画一面埋怨,“画得像刻出来一样,哪儿配得上你这张脸?”
“崔衡!”星灵忍不住握剑,却也不敢乱动。
崔衡赶忙道歉:“画得好,美得很!你别乱动,就剩几笔,要不我把你眉毛也画了……”
两人嘀嘀咕咕,洛婉清就坐在镜子前,镜子里倒影着谢恒的身影,她突然生出几分羡慕。
但她也知道,如今崔恒装着谢恒的身份,谢恒不可能当着星灵的面来给她画花钿。
她就描得慢一些,等星灵崔衡画完,外面传来人声,两人赶紧出门去看,房间只留洛婉清和谢恒两个人时,谢恒才走到洛婉清身后。
他没说话,直接取了她手中画笔,抬起她的脸,温和道:“最后一笔怎么一直不画?”
“你知道我最后一笔一直不画?”
“我看着呢。”谢恒一笑,为她画上最后一笔,转头看了一眼镜子,解释,“一直看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