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驾之功保住了命被禁足冷宫,阮家嫡系满门抄斩,旁系流放千里。
谢澹离开玉京这日,谢蘅去送他了。
虽说起因是被阮家牵连,可谢澹被册封的是瑞王,又是江城这样的富饶之地,离京这日礼部尚书亲自相送至城门口,且礼部另派遣官员与宫中禁军一路护送,二皇子的心腹也都随行,这般阵仗与行赏无异,至此,朝堂上下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们这位太子显然是要一心护着弟弟,若再往枪口上撞必定讨不得好,左右阮家已经彻底没了,所有恩怨便也就此一笔勾销。
而待这阵动荡过去,渐渐的也有不少人琢磨出了不寻常。
二皇子在太子昏睡时将玉京搅的血雨腥风,可细细想来,那些人无一不是有罪之人,他在太子醒来前几乎肃清了所有隐患,而待太子醒来他却立刻沉静了下去,待在宫中不再出来,就好像是在等着太子清算。
不知何时开始,京中开始流传着多年前太子二皇子谢蘅曾一起在陛下跟前听学的传言,据闻那时他们兄弟情深,而今看似站在对立面,其实私底下从不曾真正翻过脸。
许多事情不能深究,否则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总之,关于阮家嫡女与叛国贼勾结合盟一事也就着阮家覆灭而彻底沉寂,边关战事一起,便再无人提及此事。
此刻,谢蘅看了眼谢澹身后的仪仗,勾了勾唇:“比我想象中风光,你有个好长兄。”
即便将来谢澹正常受封离京,排场也不过如此了。
谢澹也笑了笑,随后目光微沉道:“可惜我没能做一个好兄长。”
“阿蘅,抱歉。”
谢蘅唇边笑意微淡:“旧事不必重提。”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珍重。”
若说心中毫无芥蒂自是不可能,他又不是圣人,他至今仍记恨阮贵妃。
但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面,他不想提及这些。
谢澹知道谢蘅不愿再提,也就不再说。
他知道王叔一直在找神医,他如今卸下一身重担,江城又是富足民安之地,他又问皇兄要了几位良臣辅佐,有他们镇守江城,他便能有许多的时间游历世间,去为他寻找神医。
这是他唯一能弥补的。
“阿蘅,保重。”
谢蘅却并未作别,而是抬了抬下巴:“转身。”
谢澹闻言转身望去,便见阁楼之上有人伫立。
青衣玉冠,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