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每日都在练武。
待高嵛成饮过一杯茶,谢蘅才放下茶杯,看向他:“何时到的?”
高嵛成恭敬回道:“回世子的话,昨日夜里到的。”
“嗯。”
比他预计的还要快些。
“见着玄烛了?”
高嵛成点头:“是,昨夜见过玄烛大人,正是玄烛大人安排下官住在此地。”
谢蘅嗯了声,顿了顿又道:“可有出去瞧过?”
高嵛成:“还没有,平堰有不少人认识下官,世子没来,下官不敢擅自出门。”
一问一答间,不难看出高嵛成过于恭敬谨慎的态度。
谢蘅便明白,他没有完全信任他。
高中入翰林,期间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过任何动静,足可见他对平堰一案的看重,自然不会轻易完全相信他。
“知道了。”
谢蘅徐徐道:“你今日暂且留在客栈,待我们先出门探一探,明日再商议如何行动。”
高嵛成自是说好,而后起身告退。
柳襄盯着高嵛成的背影,若有所思。
谢蘅瞥见,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待门关上,柳襄才收回视线,道:“他虽极力表现的很平静,但他身上有很厚重的悲伤和恨意。”
这是习武之人特有的敏觉。
谢蘅轻轻皱了皱眉头。
乌焰这时也道:“是,他有杀气。”
柳襄便看向乌焰:“你可能看出他的深浅?”
乌焰回道:“可与怀化中郎将一战。”
柳襄闻言一惊。
高嵛成竟有如此深厚的武功。
如此也可见,乌焰的功力在她之上。
谢蘅沉默良久后,道:“你看好他,莫让他冲动行事。”
乌焰:“是。”
有长庚暗中跟着谢蘅,在这小县城中只要有危险他也很快就能赶到。
“世子若要出门,还是遮掩一二为好。”乌焰又道。
不待谢蘅开口,柳襄也附和道:“是啊,世子带着帏帽吧。”
他这张脸出去真的太扎眼了。
谢蘅对自己的样貌倒也有一定的自知之明,便默许乌焰去寻来帏帽。
一切准备妥当出门时,已近黄昏。
正是晚饭时间,街边小摊上都坐满了人,小摊贩也不在少数,瞧着与别的县城并没有什么区别,全然瞧不出这欢笑背后埋着三千冤魂。
“平堰有多少人?”柳襄问道。
谢蘅:“城内不到两千户。”
柳襄脚步一滞。
不到两千户,一万多人口,死了三千人,那两年前这座县城几乎等同于一座死城!
“两年的时间,能恢复至此?”
柳襄沉声道:“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蹊跷。”
谢蘅冷笑了声:“已让玄烛去查平堰城外辖区内的人口,应当很快就有结果。”
东邺繁华之下的蛀虫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柳襄一愣:“世子何时见到玄烛了?”
他们这一路上她都没有看见玄烛半个影子。
“离京之时。”谢蘅。
柳襄了然。
而后她才反应过来,谢蘅竟在那时就已想到如此深远了。
二人沿着主街走了一段,一切井然有序,和乐融融融没有半分异常,甚至没有听见百姓的任何议论。
“这平堰县令很有手段。”
柳襄沉声道。
谢蘅眼眸微沉。
管他什么牛鬼蛇神,一个都别想逃。
今日出来还没来得及用晚饭,柳襄早已是饥肠辘辘,待瞧的差不多了,便寻了个人少些的豆花摊,拉着不情不愿的谢蘅坐下,小声道:“既是体察民情,就要融入其中,才能听见平常听不见的声音。”
帏帽挡住了脸,柳襄瞧不清谢蘅的神情,见他没吭声,只当是他默许了,并不知谢蘅的视线落在她拉住他手腕的手上。
“二位吃点什么?”
豆花摊的老板是位妙龄姑娘,虽然衣裙洗的发了白,但很整洁,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酒窝,干净而纯粹。
柳襄惯来就爱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眼前的姑娘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声音清脆的笑着回道:“一碗辣的一碗甜的。”
“好的,请稍等。”
姑娘感受到她的热情,也笑着回道。
不多时,两碗豆花便送到了桌上:“二位请慢用。”
“谢谢。”
柳襄笑容灿烂的道了谢,待姑娘转身离开她才收回视线看向谢蘅:“世……尝尝?”
她这时想到一个问题,在外不能叫他世子,她应该怎么叫他呢?
谢蘅盯着面前的豆花,眉头紧锁。
这是什么东西?
柳襄见他没动,大约能猜到什么,偏头轻声道:“这是民间很有名的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