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祐年是柳襄的兄长,他背她回去名正言顺。
习武之人警觉性都很高,乔祐年背她回去柳襄是知道的,但只半睁开眼看了眼后就又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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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喝了药,睡一阵,醒一阵。
乔祐年送柳襄回去时,他正好醒着。
他听见脚步声神情恹恹的往外撇了眼,玄烛便道:“是乔二公子送云麾将军回来。”
不待谢蘅问,玄烛便继续道:“云麾将军和中郎将去那边风口乘凉,后来乔二公子也去了,云麾将军睡着了,乔二公子将云麾将军背回来的。”
谢蘅面色淡淡的哦了声。
玄烛飞快瞥了眼他,又道:“云麾将军与中郎将说的多是战事和抱负,云麾将军对中郎将和外界传的一样,多是兄妹同袍情谊。”
谢蘅皱眉道:“我关心他们说的什么作甚?”
玄烛沉默几息后,道:“是,世子不关心云麾将军和中郎将的关系,是属下出去乘凉正好听到了,主动多说了几句。”
别说谢蘅,这回就连重云都终于听出了不对劲。
二人双双看向玄烛,玄烛面观鼻鼻观心。
谢蘅没好气瞪他:“……你到老二那里去了这么久,心眼子怎么还是这么多。”
玄烛默了默,抬眸道:“二皇子心眼子不少的。”
谢蘅:“……”
“我说的重点是这个?”
玄烛低下头不吭声了。
而重云却像是受到什么重击一样,神情复杂的盯着谢蘅。
对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问题忽略了呢!
除了云麾将军,世子可从没让其他姑娘近过身的啊!
这么明显的事他竟没有看出来!这莫非就是旁观者清?
“世子,今……今日云麾将军来找属下问世子的病情……”
“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蘅不耐的打断他:“你也魔怔了?”
重云:“……”
是他魔怔了吗?但他怎么觉得玄烛的猜测很合理呢?
“你出去,别在我跟前晃。”
在玄烛离开前,谢蘅还是多说了句:“是你想多了。”
玄烛低头说是,然后安静的离开了。
谢蘅不满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牙:“他是不是不信?”
“他回来后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产生这么荒唐的念头。”
重云忙摇头:“世子知道的,玄烛是个闷葫芦,自他回来属下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
谢蘅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他怎么可能关心柳襄和宋长策的事。
他们爱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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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亮,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柳襄听得动静惊醒,一问之下才得知谢蘅后半夜开始发热了。
天瞧着不对,他们得赶在雨落前赶到下一个客栈;谢蘅此时再受不得凉风。
她赶紧起身简单的洗漱后,收拾行囊。
王府侍卫的动作极快,短短半刻钟,队伍就已经收拾妥当启程。
一行人加快速度,到底是在雨落前到了下一个客栈。
昨夜就已有王府的人先行赶到下一个落脚点包下了客栈,谢蘅这一路每一个落脚点都有侍卫提前一日到达查探。
“吁!”
柳襄刚翻身下马,就见玄烛已经背着因发热昏迷不醒的谢蘅疾步走进客栈。
雨落在额前,她蓦地回神,帮忙收拾行装。
谢蘅那两车药材和路上吃的鲜果食材等都淋不得雨。
一切收拾妥当,已是小半个时辰后。
乔祐年和宋长策帮忙搭薄膜时浑身都淋透了,柳襄本要去帮忙,被乔祐年赶进了客栈。
这么多大老爷们在,哪需姑娘动手。
柳襄便去盯着厨房烧热水熬姜汤。
毕竟是陌生的地方,不亲眼盯着熬出来的东西她不放心。
姜汤熬好,宋长策和乔祐年也沐浴完换了衣裳。
柳襄帮忙给侍卫们分完姜汤,给二人送去。
刚进门就听乔祐年抱怨:“整整十六车啊,他到底带了些什么东西啊,搞得比公主殿下出门都繁琐。”
宋长策一边擦头发,一边道:“我问了,说有几车是衣裳,有几车鞋,药材和食材鲜果,还有的是一些用品。”
乔祐年:“……”
“别的不提,他是蜈蚣吗,就出来查个案要穿几车鞋?”
柳襄默默的将姜汤递给他,试图堵住他的嘴。
乔祐年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完,继续叭叭了几句才算结束。
“重云的医术很好吗?”
柳襄总算找到空隙,问道。
乔祐年嗯了声:“太医院院首亲自教的徒弟,自是不差的。”
“太医院院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