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天心诀》里的咒语吗?是涤除浊气、召唤神灵护身之意……师尊你都罚我抄过多少遍《天心诀》了,怎么自己却不记得?”
“……没什么,我就考考你。”
反正真相也说不出口,蒋玉干脆也不再多解释。看这样子,这多半是天道给他的护身符。
他更在意的是,从星君殿回来后,季凌纾似乎就没再怀疑过他的身份,一口一个“师尊”叫得真切,此前那些怀疑的苗头全然都被天道横行压制住了一般。
蒋玉不禁叹了口气。冰玉剑之后就是季凌纾么?看来天道依然在坚持不懈地把原本属于兰时仙尊的一切都往他身上堆砌。
想到这里,他对江御的愧疚之意不禁又多了几分。
而且季凌纾考量的没错,面对邪祟又不是说着玩的,如若还像在天沼山里遇到巨蛛时那般,季凌纾会出于本能地先保护自己的“师尊”,这样一来手无寸铁的江御岂不就被置于了危险之地……
正犹豫此事时,花坞的大门忽而被金霞宗宗主玄行简叩开,他恭顺地朝着蒋玉笑了几声:
“江师祖,我听敬玄说您终于肯出门活动活动了,我这不来给您送任务令牌了……顺带再给您带来个帮手。”
任务令牌是宗内用以累计功德的凭证,功德攒够了才能破境飞升。
玄行简来得太突然,江御没来得及躲,好在季凌纾反应快,一步迈向江御将他后脑勺一揽,把他整个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宗主之命
江御身形一僵,但没有推开季凌纾。
这样的姿势刚好能掩藏住他的面容。
“玄宗主,是我师尊失忆太久你忘了他的脾气么,花坞岂是你不得允许就能随意踏入的?”季凌纾将江御揽在怀里,语气冷戾。
“冤枉啊江师祖,我只是想敲门,谁知你们门没锁……”玄行简看清屋内的情形后不禁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怎的兰时躺在床上,季凌纾怀里还有个别人?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该看的?
为了避免玄行简起疑而节外生枝,蒋玉琢磨着兰时仙尊的脾气,端着张冷脸语气平淡道:
“无妨,劳烦玄宗主亲自来送令牌,你刚刚说的帮手是?”
蒋玉探头看了好几眼,玄行简分明是一个人来的,怎么说带来了帮手?
难道是他要亲自和他们一同前往?都皇城里能有什么邪乱同时惊动金霞宗里的两位仙尊?
“嗐,在花坞外站着呢,”
玄行简解释道,“百十年前您不是下过令,禁止那孩子踏入你花坞嘛。”
“哦?”
蒋玉眨了眨眼,和季凌纾一齐往门外看去。
看清来者后季凌纾径直炸了毛,刚收回去没多久的尾巴又毛刺刺地立了起来。
江御的双手在外衫的遮盖下悄无声息地绕过季凌纾的腰,帮他把尾巴压了回去。
“兰时仙尊!”
远在院外的木羽晖激动地招了招手,“弟子主动请缨,愿和仙尊一同前往平玉原,护佑仙尊平安,为仙尊分忧解难!”
季凌纾见状狠狠瞪了玄行简一眼。
肯定是羡阳仙尊托他把那小混蛋带来的……这木羽晖向来爱黏着江御,真是阴魂不散!
玄行简无奈地笑了笑,身子偏向蒋玉,颤巍巍地低声道,
“江师祖您给我一次面子吧,现在羡阳要是放三昧真火烧我大殿,就是您去也拦不住啊。这木羽晖高低跟着羡阳修了这么些年,不会拖您后腿的。”
“你意思是他也是三昧真火的传人?”蒋玉眼里顿时开始冒光。他不知晓羡阳叔侄二人和季凌纾有什么纠葛,只道他们不是正好缺一个强有力的打手吗?
“师尊不可……!”
季凌纾想上前阻拦,无奈玄行简已经抢先一步把木羽晖的名字也刻上了任务令牌。
“那这孩子就交给师祖了,”
玄行简如临大赦,谄媚地要给蒋玉捶背捏腿,“都皇城向来平静安定,来往修士成百上千,不会有什么棘手妖物的,您此行只当复建,说不定动动手有益于恢复记忆,不必太过担心。”
“好。”蒋玉点头。
玄行简随即悄悄看了眼季凌纾那边,自他进来就把那男子抱在怀里……有这么腻歪吗?也不知道兰时怎么忍的。
“我也让敬玄为你们此行卜过一卦,他说结果是吉人自有天相。”
“多谢宗主。”
“江师祖客气了。”玄行简在心里松了口气,反正季凌纾也不归他管,把木羽晖那小子给打发了就行。
也不知那孩子怎么想的,以往都好吃懒做瞧不上平玉原里的小妖小怪,这次却巴巴地求着想和兰时一起去。
“玄宗主,还有一事想麻烦你,”蒋玉顿了顿,叫住了玄行简,“你能帮我易容换面吗?”
“……可以是可以,”玄行简疑惑道,“可怎的突然想要换面?”
“我这张脸去平玉原有些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