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穿成了“江御”,那原本的江御又去了哪里?
前负责人是他在大学时就认识的学姐,这个游戏世界也是他看着学姐耗费心血一步步打造出来的。
也许他应该想办法找到真正的江御,告诉他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这样是不是就能保护学姐的心血?
还有季凌纾……原本也是游戏的主人公,他到底是被改动了哪里,会在不远的以后疯癫成魔?
洞穴深处的钟乳石滴溅出一声又一声微漠而沉闷的水涎声,蒋玉想着想着,竟在不知何时陷入了沉眠。
御剑
怡宵塔高耸入云,塔主是只狐狸。
或者说是流着狐狸血的墨族人。
媚眼如丝,眼尾勾红,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薄衫,伸出烟柄勾住了江御的下巴,
“唔,这么好的皮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调教就要被人买走了?”
啪——
季凌纾翻手替江御拍开了他的烟枪,将钱袋扔给塔主:
“开锁,放人。”
江御身上的怡宵锁是怡宵塔特制的枷锁,除却款式披媚,利于乘兴,还有追踪押缚之途,就像是奴隶脸上被烙下的奴印一般。
“小公子第一次来塔里玩啊?”
狐狸接过钱袋,笑盈盈地掂了掂,细长的丹凤眼扫过季凌纾的面庞,
“怡宵锁可没有开锁的说法,进过我怡宵塔,这辈子身上便留着痕……”
只听“锃”的一声,白刃已经穿过珠帘幔帐,抵在了狐狸塔主的胸前。
季凌纾冷冰冰地看着他:
“我可以加钱。放人。”
“哎,”
塔主手指一勾,推走他的剑锋,“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人了?只是我们怡宵塔向来以诚敬待客,上这锁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不怕这美人离了塔就从你手下逃了?”
江御:“……”
塔主得意地勾他一眼,“瞧瞧,我是不是说中了?”
季凌纾蹙眉,“你别想跑。”
江御别过眼,“我没说要跑。你自己爱听他挑拨。”
九尾狐听着听着乐了起来,再一勾手,江御身上的细锁就像是被牵了线一般,不由他反抗地将江御扯到了塔主身边,
“公子,我既收钱自会办事。现在让这怡宵锁认你为主,小美人若是想跑,你只消像我这样勾勾手,他便会回到你怀里。公子身上可有什么吊坠玉石?封上这锁扣,小美人就是你的人了。”
季凌纾闻言,顺手要摘护腕上的金石下来,塔主看着都觉得心疼——上品金石,能买下一层怡宵塔呢。
谁知江御却不满道:“不要这个。难看。”
塔主忍俊不禁,“你还挑呢?”
江御瞥他一眼,“挂我身上的东西,自然是要挑。”
“麻烦死了。”
季凌纾啧了一声,却是老实把金石按了回去,想了想,最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星蓝的湖玉吊坠,扔给了塔主。
塔主挑了挑眉,看向江御,“这下不挑了吧?呦,和你眼睛还挺像。”
季凌纾无声地叹了口气。
当然像了。那原本是他辛苦找来,想要送给师尊的。
只是师尊向来不屑他送的东西,与其拿去横遭白眼,还不如扔了清净。
“好了,以后你就是这小公子的人了。”
塔主镶好锁扣后抬手一推,将江御推向季凌纾怀里。
季凌纾接住江御,腰上的触感是如此的熟悉,看似纤薄没有力道,贴近了才能感觉到藏在衣料下的紧实匀称。
他的师尊是现存唯一剑修,体术之精,无人能近其身。
所以怡宵塔中这个任由塔主推搡拉扯的人,哪怕身段完全一样,也绝不会是季凌纾的师尊。
“最后,一杯薄茶,敬祝小美人寻得新皈。”
狐狸尾巴抖落出点点金光,为江御盛上了一盏茶。
江御闻了闻,除了茶香并无异味,才抿下两口。
然而凉茶入口的刹那突然就变得滚烫,钻心而去,不容逆流地朝江御的经脉之中涌去。
江御被烫得闷哼一声,垂眸蹙起眉心。
“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季凌纾率先护住他心脉,抬眼瞪向九尾狐,应声而起的剑气如风,却被狐尾重重扫开。
“脾气这么差可不好,”
塔主懒散地侧枕在帷幔深处的软榻中,背过身去吸了口手中的水烟,
“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对得起你给的这两袋沉甸甸的银钱。”
“站住——!”
季凌纾还欲再追,谁知眼前突然金光一闪,红雾弥漫。
待到云雾散去,二人已经站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而怡宵塔却耸立在数十里之外。
季凌纾欲骂出声,话到嘴边想到了师尊的教诲,堪堪忍住。
他看向身旁的江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