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明天小白需要我帮忙可怎么办,我怕来不及赶过去。”
袁玉行听不下去了,表情鄙夷:“别装了傻大个,说得好像你特别想上班一样。”
严璟就真的不装了,喜气洋洋道:“为了小白,不去上班了,工资爱扣不扣!”
何西鼓起勇气:“那、那我也不去上课了。”
大哥哥弯腰跟她击了个掌,然后动作一致地各咬了一口糖丝。
“看电视打游戏!”
“好呀!”
原本神情怅然的小男孩目睹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老气横秋地摇摇头:“两个傻瓜。”
比他略高的小女孩听见了,清澈的目光望过来,并不反驳,而是想起了什么,问他:“对了,爷爷,有你名字的那句诗是什么含义呀,你知道吗?”
她在饭桌上听见后,一直有点好奇。
袁玉行诚实地回答她:“你问那个老头去,我都不知道是哪几个字,更别说含义。”
“什么诗啊?”严璟跟着望过来,回忆了一下,“那个什么巨什么郁什么航?”
“……”袁玉行白了他一眼,不假思索道,“巨川思欲济,终以寄舟航!”
“哇。”严璟惊叹道,“你不知道是哪几个字还记得这么清楚!”
袁玉行顿了顿,说:“那是因为你笨!”
“笨没关系,有手机嘛。”严璟今晚难得不跟他斗嘴,而是提高了声音喊前面的人,“小白,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走在前方的棕发青年正在跟老人聊天,依言直接将手机递过来,没有多问。
严璟停下脚步,在浏览器里打出那行诗句搜索,然后念给身边的两个小朋友听。
“这句话的意思是……哦,找到了,是想要渡过巨大的河流到达彼岸,最终要靠舟船才能抵达。”
“巨大的河流?”何西听得似懂非懂,问,“什么是彼岸?”
“彼岸就是彼岸……呃,对岸?”
严璟怕误人子弟,连忙又搜了一下,才肯定地回答她:“就是对岸,比喻向往的境界。”
“还有一个意思是,超脱生死的境界。”
年幼懵懂的小女孩便发出了单纯的赞叹:“听起来好厉害。”
严璟也傻里傻气地点点头:“是啊,怪不得张叔叔说寓意很好呢。”
唯独旁边有些佝偻的小男孩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或许也不确定究竟是哪几个字。
却将这句初次听到的诗,记得格外清晰。
夏风微凉,洁白如云的糖丝在木棍上渐渐融化,夜空里航行过巨大皎洁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那样亮。
古朴低调的院门前,郁白收起了严璟递回来的手机,没空问他用来干嘛,注意力完全被院门之后的风景吸引了。
从先前闹到了殡仪馆的遗产之争中,他能猜到张云江的家境不错,至少是留下了数目可观的财产。
……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可观。
此时他眼前是一大片坐落在市区中心地带的中式庭院,树木葱茏蓊郁,庭灯别致朦胧,形制典雅的建筑掩映在夜色中,一眼望不到全貌,但已将初次拜访的客人们引入了飘然世外的气韵中。
模样和善的佣人们迎上来,张云江还有几分赧然,对几人道:“快请进,当作自己家就好。我这里很久没有来这么多客人,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一定跟我说。”
郁白想,他可没有这样宛如电影场景的家。
怪不得家里会有专门的棋室,还有能随时招待许多客人的客房。
置身在这个环境里的郁白,对于今晚乃至明日下棋的想象,瞬间从普通的房间和简单的棋桌,上升到了素净的棋室、席地的蒲团、被轻轻拉开的木格移门……随之淌入的一地月光。
还有黑白交错的棋盘,和执棋落定的有力指尖。
晚风吹动满庭树影,站在古朴的长廊边,年轻的访客们面露惊诧,久久没有回神。
除了因为怕露馅在假装惊奇的小男孩,谢无昉是唯一没有为眼前的景色动容的客人。
他侧眸看着身边显然有些失神的人,满庭幽然的清辉都洒在柔软的浅棕发丝上,如梦如幻。
他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陷在万千思绪里的人才惊醒过来,带点儿恍惚地望向他。
“我在想……”
他顿了顿,忽而笑起来,眸中月华如水,漾开一抹澄澈的感慨。
“今天好像一场奇遇。”
异时12
夜色漫漫,穿过雕花长廊,一行人向前走去,听着张云江很热情的声音。
“这一片是客房,哪间都能住,你们自己挑,想住哪里都行,要是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就找阿伯。啊对了,棋室在这里。”
老人现在满心惦记着要跟谢无昉下棋,简单介绍了两句,不自觉地就拐到了棋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