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笛合奏,带着灵力飘扬战场,不断修复着战场上合欢、清乐两宫弟子的伤口。
不远处薛然见状,二话不说,手上一翻,便出现一个香炉,他往香炉中投入一粒丹药,抬手一挥,裹挟着剧毒的狂风朝着合欢宫方向卷席而去。
与此同时,藏在暗处薛子丹嗅了嗅空中味道,赶紧从乾坤袋中的掏出了一个青铜鼎炉,抓了一把药扔进去,随后取了一把扇子,把这带着解药的风朝着战场方向狠狠一扇。
他用了八品芭蕉扇,扇出的风比起薛然狂放不少,一时之间,吹得战场铺天盖地,尽是飞灰。
所有人都咳嗽起来,谢长寂转头朝着墙角看去,薛子丹察觉谢长寂目光,不好意思笑了笑:“那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谢长寂目光落在薛子丹旁边那个大鼎上,相比薛然的小香炉,这鼎也好,扇子也好,的确大了不少。
薛子丹这一扇惊动了高处赵南。
原本鸣鸾宫五位渡劫都正静坐以观,看见这狂风乍起,赵南忍不住,抬手一拂尘甩去,看见赵南动手,宫商琴声当即转了音调,化作铿锵杀伐之音,一时琴声作刀,朝着赵南疾驰而去。
赵南冷笑出声,拂尘甩飞琴刀,旁边陈顺二话不说,手上长剑骤出,朝着宫商方向狠狠劈下!
“受死!”
陈顺大喝出声,长剑破开合欢宫结界,宫商惊慌睁大了眼,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间,宫商面前似乎突兀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空间,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陈顺的剑一寸寸没入空间,随后消失不见。
陈顺大骇,还未反应过来,众人便觉灵力巨荡,随后就看陈顺的剑在半空出现,只是剑尖调转了方向,带着惊涛骇浪一般的气势,对准了陈顺,疾冲而去!
感觉到这排山倒海剑意,陈顺急急后掠,秦风烈目光一冷,一瞬之间,弟子手中长剑似乎受到什么召唤,脱手而出!
上百把灵剑化作剑阵,迎着陈顺的剑疾驰而去。
两方相交,百剑对峙一剑,秦云衣毫不犹豫,拔出长剑朝着合欢宫结界狠狠一劈,旁边两位渡劫长老和赵南也同时跃出,朝着谢长寂急袭过去。
谢长寂站在城墙,神色平静,他仿佛独立处在一个空间,他的时光停转,神色从容,广袖无风自动,只有冰雪寒意,从他身上散开入风中。
周边人再快、再急,都不干扰他半分。
五位渡劫一起围攻而上,角羽忍不住都惊呼出声:“上君小心!”
然而也就是那一刹——风作剑、土作剑、叶作剑、万物皆为剑!
剑气从谢长寂身上爆发而出,生灵化剑,朝着五位修士狂袭而去!
所有人睁大了眼,只觉剑意仿佛是弥漫空间,处处杀气,寸寸含霜。
秦云衣等人察觉不妙,急速推开,秦风烈猛地起身,身上灵气暴涨,从众人手中借剑,和谢长寂万物之剑轰在一起,在高处猛地炸开!
灵剑被震得四散,万物之间碎开又归于天际,尘嚣落定,秦风烈站在高处,领着秦云衣等人死死盯着谢长寂。
谢长寂握着问心剑,足尖一点,跃上半空。
他踏月而行,每一步下,月光都如水波散开。
广袖白衣,飘然若仙。
“谢长寂,”秦云衣急急出声,“花向晚身怀魊灵,乃邪魔歪道,天剑宗如今是自甘堕落,要与邪魔为伍了吗?”
“不。”
谢长寂开口,赵南脸色大喜,正要出声,就听谢长寂道。
“我在此处,非天剑宗在此处。”
这话让皱眉,秦风烈听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自今日起,谢长寂,于天剑宗除名。谢长寂所作所为,与天剑宗无关。”
说着,他横剑在前,一寸一寸拔出长剑。
问心剑于月光下清光婉转,倒映着他平静双眸。
“今日诛杀尔等者,乃,合欢宫,”谢长寂抬眼,看向前方,长剑出鞘瞬间,杀意暴涨,如踏海御浪,疾驰往前,崩山一剑而下,“谢长寂!”
惊天一剑劈下,剑气纵横百里!
所有修士惊得一跃而起,疾退开去,唯有最前方的剑宗宗主叶臻根本避让不及,只能竖起长剑,硬生生接下这云莱最强者之剑!
两人剑意冲撞在一起,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片刻之后,尘嚣落下,缓慢露出叶臻身影,月光下,叶臻握剑站在原地,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周边一片安静,片刻后,就看血珠从叶臻脸上浸出,随后“啪嗒”一声响,一人作两半,朝着两边倒地而下。
这场景惊住众人,一宗之主,化神期修士,竟就在一剑之下,没了?!
看着这场景,众人心生退意,秦云衣见状,立刻大喊起来:“父亲,今日不杀,来日更杀不了了!”
如今只是一个谢长寂便如此棘手,若花向晚渡劫成功,今日杀不了,来日更是只能当牛做马,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