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悯生激烈挣扎起来,狐眠动作更狠,她招呼着花向晚:“晚秋,来帮忙!”
只是花向晚没来得及动,谢长寂已一个健步上前,帮着狐眠按住秦悯生,将药径直给他灌了下去!
秦悯生激动起来,等一碗药灌下,急促咳嗽着:“你……狐眠你……”
说着,药效开始生效,他眼前晕眩,谢长寂和狐眠退开,为沈逸尘让出路来。
沈逸尘走上前,开始观察秦悯生。
秦悯生只来得及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便彻底昏死过去,沈逸尘上前检查片刻,确认他彻底晕了,抬手朝着身后:“银针。”
话音刚落,谢长寂已经将银针递了过来,沈逸尘抽出银针,在秦悯生眼周快速扎了下去。
谢长寂看他一眼,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
“将他眼周充盈气血,等一会儿才能养活新进去的眼睛。”
沈逸尘解释着,给秦悯生上完银针,转头看向狐眠:“师姐,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狐眠点头,只问:“是你取,还是我自己来?”
“我来。”
沈逸尘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花向晚,迟疑片刻后,才道:“晚秋师姐,你带谢道君先出去吧。”
花向晚点点头,她唤了一声谢长寂,便领着谢长寂走了出去。
两人合上门,站在门口,花向晚想着房间里会发生的事,心绪不宁。
谢长寂见她神色,想了想,只道:“就算是会伤害别人,天命也不可违吗?”
“在其他地方,或许不是,”花向晚无奈笑笑,“但在这里……”
话音刚落,花向晚就听见房间内传来狐眠痛呼之声。
她捏起拳头,声音平淡:“天命不可违。”
说完,没了片刻,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
狐眠满手是血,捂着一只还在流血的眼睛,跌跌撞撞走出来。
花向晚赶忙上前,一把扶住狐眠,急道:“师姐!”
“他得赶紧给他换眼,”狐眠喘息着,“长寂收拾好屋子,你带我去另一个房间包扎伤口。不要让他知道我给他换了眼。”
说着,狐眠整个人依靠在花向晚身上,催促她:“走!”
“照做。”
花向晚抬头看了一眼紧皱着眉头的谢长寂,急急扶着狐眠去了她的房间,快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和绷带。
狐眠坐在椅子上,血从她的指缝落下,滴落到地面。
花向晚看着滴在地上的血,抿紧了唇。
她克制着情绪,给她上了药,又开始缠绕绷带。
狐眠闭着眼睛,有些虚弱开口:“我一直以为你会阻止我。”
“我阻止就有用吗?”
“没用。”狐眠笑起来,“我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是了,”花向晚听到她的话,眼眶微涩,“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狐眠,你早晚要被你这性子害死!”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话?”
狐眠听着她的话,有些好笑:“这双眼睛,是他为我受过,我只还他一只,已经是我赚了。”
“是是是,”花向晚狠狠打了个结,哑着声,“你赚了。”
“等他醒过来,你就说我有事先走了,”狐眠由着花向晚为她擦脸,低喃,“以后再回来找他,让他好好养伤。”
“好。”
花向晚应声,给她处理好伤口,就让她躺下。
躺下时,她终于忍不住。
“师姐,”她轻声开口,“如果你知道,未来秦悯生会背叛你,会害你,你会后悔今日吗?”
“不后悔。”
狐眠笑起来:“我今日为他做的,是因为他过去为我所做,不是因为未来。”
“若他一直骗你呢?”
“若他一直骗我,那也是未来。”狐眠躺在床上,声音平稳,“人只能为过去的因来结果,不能为未来的果倒因。如果未来他真的如你所说,那他如何害我,我就如何杀他。”
“因果相报,何来后悔?”
听着狐眠的话,花向晚内心突然沉静下来。
她坐在狐眠身边,忍不住伸手握住狐眠的手,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年少时,那时候她还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有母亲、师父、师兄师姐,合欢宫从来不需要她来顶天立地。
哪像后来,她得一个人独撑合欢宫,连从来唯唯诺诺、上阵连宫旗都抗不了的灵北,都成了灵右使。
“你说得对,”花向晚平静出声,“若真的有那么一日,我陪师姐一起杀了他。”
“你怎么总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狐眠笑起来:“晚秋你这性子,真是伤春悲秋惯了,别想太多,秦悯生性子我知道,他做不出害我的事。”
说着,狐眠似乎有些疲惫,她拍了拍花向晚的手,轻声道:“我睡一会儿。